“还好。”陆薄言端起酒杯,“都已经过去了。”他低头呷了口红酒,苏简安不确定那一瞬间是否有锋芒从他的眸底掠过。
猛地偏过头看向床边苏简安面朝着他趴在那儿,双眸紧闭,两排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,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,像泼墨无意间洇成了一朵花。
“护士说她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,但我没敢仔细问佑宁姐,她……”
不可能苏简安下意识的在心里否定,她不相信陆薄言会做这么傻的事。
钱叔给陆薄言开了近十年的车,早就摸清楚陆薄言的脾气了,他突然这样,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,于是什么都不问,迅速下车。
他褪去了沉稳冷静的外衣,像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大男孩,高兴得一双好看的眼睛都在发光发亮,就像夜空中最遥远却最明亮的那颗星星住进了他的双眸里。
由于消息还没传出去,所以机场十分平静,洛小夕取了行李走出来,看着熟悉的东方面孔,听着熟悉的母语,第一次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特么好!
苏简安瞬间六神无主,声音都变得飘渺。
苏简安没有做声,陆薄言也没再说话,苏简安猜他睡着了,狠心的挂掉电话。
电光火石之间,苏亦承的话浮上她的脑海:“你这几天怎么回事?不是嫌牛奶腥就是嫌鱼汤腥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挑剔的?”
唐玉兰头也不回的上了车,苏亦承分明看见她脸上有泪水,不是责怪,而是愧疚。
“你……”江夫人万分无奈。
没听到穆司爵回答,倒是听见屋内传来陈庆彪的惨叫声:
说着就要往外走,手腕却被人牢牢的扣住,无法再往前半步。
他几乎能想象苏简安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。
她知道,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推到风口浪尖了。不可置信的笑了笑,“吵架?不是,我们只是偶然碰到,聊了两句。”
苏简安仔细想了想,摇头,“没有。”幸好,只是虚惊一场,但洛妈妈再度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,情况不容乐观。
但此刻,医生所有的训斥他都甘之若饴,点头道谢:“下次我们会注意。田医生,谢谢你。”直到苏简安呼吸困难,陆薄言才离开她的唇,额头与她相抵。
陆薄言下楼来看见的,就是这么一副“其乐融融”的景象,眸光瞬间沉下去,冷冷的逐步走近。他把洛小夕抱回怀里:“还记不记得你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?”
医生说:“应该是没有按时进食的原因,陆先生的胃病有复发的迹象。休息一会观察一下,情况严重的话需要挂点滴。”陆薄言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,几步走过来扣住她的手,施力将她往办公室里一拉,然后“嘭”的一声,反锁上办公室的门。
“后来,空姐又说只有十五分钟了,机舱里很多大人小孩都在哭,死不恐怖,等死的感觉才是最恐怖的。也是那一刻,我后悔了,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想明白回来。如果我就这么死了,你一定会很快忘记我,和别人在一起……”掼下这八个字,她疾步走回屋内上楼,“嘭”一声摔上房门,拿过手机想给苏亦承打电话,但这么晚了,他会不会已经睡了?